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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解小书院】星云大师:我的自学过程
发布时间:2015-05-06   点击:   来源:本站原创   录入者:杜明

 “贫僧明年九十岁,已经老矣了!这《‘贫僧’有话要说》二十篇拙作,是在2015年的春天,我一时有感,为佛光山、也为佛教做一点表态。”星云大师在最新系列文章《“贫僧”有话要说》自序中如是说道。这篇序言,是在星云大师今年3月底参加博鳌亚洲论坛2015年年会时口述完成的。

 

星云大师既是台湾佛光山开山法师,也是两岸佛教文化使者和促进两岸和平发展的得道高僧。《“贫僧”有话要说》是其著述生涯中的最后一本书,其中文章皆由星云大师口述,弟子妙广记录,佛光山法堂书记室整理而成。

 

以下为《“贫僧”有话要说》之五:“我的自学过程”。

 

星云法师

 

贫僧一生没有进过学校念书,不要说没有小学毕业,我连幼儿园的毕业证书都没有,但这不表示贫僧没有读书学习。所谓“活到老,学不了”,贫僧到了这把高龄,因为眼睛看不到,还要徒众轮流读书给我听。

 

回忆幼年,贫僧没有受过学校教育,也没有完整的家庭教育,但生性有一个“自我教育”的性格。所谓“自我教育”,就是“自觉”,觉察到自己需要学习做人,需要学习做事,才能成为有用的人才。

 

所以,回想起幼年时期的我,应该是一个礼貌的孩子,跟随外婆,经常在各个佛堂走动,好像在周遭的人事,也从来没有人责骂过我或嫌弃过我,他们都喜欢我这个小孩。大概贫僧的幼年也有讨人喜欢的条件吧!

 

学习做人,也不算荒废童年时光

 

记得我幼小的时候,听外婆在佛堂里唱的诗歌:“善似青松恶是花,看看眼前不如它;有朝一日遭霜打,只见青松不见花。”又例如《因果偈》说: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不是不报,时辰未到。”时隔八十多年,至今,当时唱诗歌的那许多情况,如同还在我的目前。

 

因为家贫,不得不帮助父母解贫救难,还在幼童时期,我就喜欢拣拾人家丢弃的废物,像杏仁的子、李子的核,人家吃了就不要了,我把它聚集起来,卖给中药店,也能换几个零钱。

 

我也经常早晨拣狗屎、晚间拾牛粪,狗屎可以做肥料、牛粪可以当柴烧,还记得换来那几个小钱给母亲的时候,她非常的欢喜。我十岁那一年,七七卢沟桥事件发生,家乡给战火烧得面目全非,到处都是瓦砾。我和另外一些同伴,就从那些瓦砾中,挖掘一些铁钉、铜片,也可以卖几个钱。现在回想起来,也算是一种资源回收吧。

 

那个时候,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赚钱,我想,人生就是一种学习,自己不能像一般的儿童可以到学校里念书,但我可以学习做人、学习做事,也不算荒废童年的时光。

 

我在初出家时,虽然年龄只有十二岁,但也不是全然无知,也能认识几百个汉字。那都是从不认识字的母亲,在我讲话错误、说话不当的时候,告诉我正确的语言应该怎么说而认识的。我也曾经上过几天的私塾。

 

出家的时候,师父跟母亲承诺可以给我念书,实际上,当时身处硝烟弥漫的战区,僧团也一样三餐难继,平时也没有人提读书这件事。偶尔有一位老师要来上课,敲钟集众时,大家反而奇怪地相互问道:“为什么要打钟?有谁来教课呢?”

 

 

发心苦行也能开悟

 

现在回忆起来,贫僧在栖霞山寺七八年的岁月,课程确实有些讲不好,有的太深奥。例如,老师跟我们讲“如来藏”、“十八空”、“八识二五五”,我完全听不懂意义,或者讲《因明论》、《俱舍论》,我听了真是如聋若哑。记得有一次,老师教我们写作文,题目是《以菩提无法直显般若论》,很惭愧,就是现在叫我来讲说,都非常困难,更不要说那个青少年的我了,只得去别的书上抄录一些来应付交卷。

 

老师批示下来:“两只黄鹂鸣翠柳,一行白鹭上青天。”我还甚为得意老师批了诗句给我。后来学长跟我说:“两只黄鹂在叫,你听得懂它在叫什么吗?一行白鹭鸶在空中飞翔,你了解是什么意思吗?”我说:“我不懂。”他说:“所以老师讲你写的是‘不知所云’。”我惭愧不已,不敢再随便乱说。

 

老师教的佛法我虽不懂,但在图书馆里,有一本黄智海著的《阿弥陀经白话解释》,让我看得入迷,觉得佛教真好,原来有一个净土极乐世界,里面有自然界的美景、社会人事的和谐,所谓“七宝行树”、“八功德水”,那么美好庄严、和乐安详,真是人生的天堂啊!对于修行学道,就感到增加信心了。

 

贫僧非常侥幸地,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登坛受比丘三坛大戒。戒期中,除了睡眠不够、饭食不饱,老师的打骂以外,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。假如说有的话,就是觉得在受戒期中,什么苦难、什么委屈,一切都是当然的,因为自己正在受教。想来,贫僧能熬过青少年时期遭受的专制、委屈,主要的就是靠着自己把打骂、责难都视为是“当然的”。

 

在受戒之后,除了偶尔课堂里的学习,我更加投身于苦行的行列。挑水、担柴,光是行堂,每日三餐为人添饭、洗碗,就做了六七年。在大陆,严寒的冬季,每餐在冰冷的水里洗几百个碗盘,手掌都冻裂破绽,还可以看到鲜红的肉块。要再下水洗碗,实在痛彻心肝,但除了忍耐以外,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?所以,回忆起人生,忍耐苦难,实在是青年学子学习的增上缘。贫僧觉得,发心苦行也能开悟。

 

 

贫僧在栖霞山受教的期中,自觉有三次最为受用:

 

第一次,抗战初期,栖霞山的乡村师范学校撤离到大后方(重庆)去了,所有散落的书像《活页文选》,在路上遍地皆是。后来,我们把它捡回来,成立一个小型的图书馆“活页文选室”。佛书我看不懂,就看小说,从中国的民间故事《封神榜》、《七侠五义》、《梁山伯与祝英台七世因缘》,一直看到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传》,甚至《格林童话集》、《安徒生童话集》、法国大仲马的《基度山恩仇记》、小仲马的《茶花女》,乃至英国《莎士比亚全集》、苏联托尔斯泰的《战争与和平》、印度泰戈尔的诗集等许多大文豪的作品。虽然还是一知半解,但从中也是获益无穷。

 

第二次,除了眼睛看书学习以外,耳朵也很帮忙。那许多年长的前辈,他们虽不是很有学问,但讲起佛教来,历历如在眼前,往事、历史,听得我如醉如痴、心仪不已。例如:圆瑛法师和太虚法师结拜兄弟,仁山法师的大闹金山,“洞庭波送一僧来”的八指头陀,清凉寺静波老和尚的种种轶事,印光大师的《文钞》,弘一律师的才子佳人等等。

 

第三次,最重要的,应该是礼拜观世音菩萨的体证。承蒙佛菩萨的加被,让贫僧从少年的星云,而可以一跃为青年的星云;从无知的佛子,到对佛法深刻体会的修持,从愚痴懵懂,而慢慢知道一些般若智能的讯息,这大概是受益最大,我应该感谢诸佛菩萨的慈悲恩德了。

 

十八岁那一年,也是抗日战争的末期,我到了焦山佛学院,贫僧应该懂得自学了。每个月我发行一本刊物,内容都是自己手写的,并且把它命名为“我的园地”,读者只有我一个人。内容包括卷首语、社论、佛学讲座,也有散文、小说、诗歌,甚至编后记。因为都是自我抄写,文字的力量深深地刻印在心版上,这对我后来写作,对多方文体都能应付,关系很大。

 

这个时候,胡适之的《胡适文存》,梁启超的《佛学十八篇》,王季同的《佛学与科学的比较》,尢智表的《佛教科学观》、《一个科学者研究佛经的报告》,以及《海潮音》、《中流》月刊,对我也帮助很大,我每读到好道理,都把它记在笔记本上。甚至鲁迅、巴金、老舍、茅盾、沈从文等当代文学大家的作品,也让我非常向往,乃至陈衡哲的《小雨点》、冰心的《寄小读者》等,我都受了一些影响。

 

在焦山授课的老师就不像过去简单了。我记得有当初太虚大师门下第一佛学泰斗芝峰法师,有北京大学教授薛剑园老师,有善于讲说《俱舍论》的专家圆湛法师,还有一些老庄哲学、四书五经,甚至于代数、几何等课程。我在那一两年中,如饥如渴的饱尝法味。

 

我在焦山,除了写过《一封无法投递的信》给我生死未卜、不知何在的父亲,以及《平等下的牺牲者》,还写了一篇《钞票旅行记》,虽然自己没有用过钱,但是贫僧有一个头脑、有一点新思,真好像自己开悟了一样,学什么都感到得心应手。

 

在焦山期间,还有半年就能毕业,因为对院方的改制不满,我放弃了毕业典礼,写信获得家师的同意,在民国三十六年(1947)冬天,带我回到祖庭大觉寺礼祖,并且在乡下一个学校里做一名小学校长。后来到南京担任短期的住持。我参学过佛门的律下宝华山学戒堂,宗下金山江天寺、常州天宁寺的禅堂,教下焦山定慧寺的佛学院等,虽没有深入,也都沾到一些理事圆融。影响所及,现在贫僧也自己能做戒师了,在佛光山多次传戒,对于有些规矩也能做一些改进,这不能不归因于当时参学各宗各派时扎下的基础。

 

在南京只有短短一年多时间,我和道友们在华藏寺提倡“佛教新生活运动”,以白塔山办《怒涛》杂志的经验,就推动起革新旧有的佛教,向新佛教迈进一步了。这也算开拓了我的思想,成为我走上弘法利生的最大助缘。

 

在台湾建设佛光山

 

来到台湾以后,虽然贫僧不是什么很高明的人,但乐于与人同享知识。在中坜圆光寺挂单的时候,就有不少的人,三五人一组,由我跟他们讲授国文、浅显的佛经。尤其民国三十八年(1949)的时代,在新竹青草湖台湾佛教讲习会(佛学院)担任教务主任,一面教学相长,一面服务行政,一面率领学生修持。边学边教,一个学期忙下来,应该消瘦不只七八公斤,可见贫僧对教学的热忱和用心了。

 

后来到了宜兰,贫僧不会音乐,但我为大家作了许多歌词,如:《弘法者之歌》、《快皈投佛陀座下》、《西方》、《钟声》、《佛化婚礼祝歌》等;我不懂文艺,只是稍懂一点文学,却在宜兰开起文艺班授课。

 

渐渐的,经常有各界人士来拜访。我就这样跟着大众学习,把社会当为学校,不要说“三人行必有我师焉”,可以说,任何人都可以做我的老师了。

 

从这些点滴,贫僧感到学习不只是学问,而是要具体的实践。好比贫僧最拿手的是煮饭菜,而参与最多的却是建筑,要建房子得先从搬砖、搬瓦、挑砂石、拌水泥等着手,必须实际去工作,而不是只在旁边口说动嘴。

 

1967年的时候,因为一位初中毕业的木工,为我在高雄建设普门幼儿园的因缘,我就带他一起到佛光山来开山。这位木工就是萧顶顺先生,虽然只有初中毕业,但非常聪明伶俐,他和我都没有学过建筑,也不会画图,我们就在地上用树枝比画。就这样,从开山初期到现在,几十年佛光山的建设都是他们原班人马,没有换过。他自己家里祖孙三代,后来也都在这里一起参与建设。

 

我也因此跟着他们一起工作,从钉板模、绑钢筋,甚至最早丛林学院的道路、龙亭、大雄宝殿丹墀,到后来灵山胜境广场等。

 

至于典座做饭菜,那就等于一名小厨,一定要先从洗碗、洗盘,洗菜、切菜开始,然后才能动锅动铲,慢慢成为被人接受的厨师了。

 

贫僧虽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,但是喜欢教育,也倡导教育。不久前,全台湾一百七十多位大学校长到佛陀纪念馆来开会,教育部指示贫僧和全部校长讲话;接着我们的南华大学林聪明校长、佛光大学杨朝祥校长,也要贫僧跟他们全校师生、干部讲话。我以自己的经历,讲述自学、自觉的过程。

 

自学是孔子的教学,所谓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?”自觉是佛陀的教法,所谓“自觉、觉他、觉行圆满”。也是这些自学、自觉的经验,成就了现在贫僧的行事、贫僧的思想、贫僧的观念、贫僧的做人处事、贫僧的举一反三、贫僧的理事圆融、贫僧的僧信平等,甚至对于佛法妙理的体会,让贫僧的一生都感到非常受用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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